【回眸四十年·手记】炊烟飘过
来源:郑州市纪委监委网站
时间:2018-12-07 18:58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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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以食为天,自从人类掌握了用火本领,生火做饭就成为一门生活的艺术,也是一个国家、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。而我的童年记忆,就从江南的袅袅炊烟中开始。

  清晨在炊烟中苏醒


 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我出生在江苏无锡太湖边的一个小村庄里。


  犹记得那时冬晨的天总是亮得很晚,早起的公鸡喊过三遍,奶奶便在黑漆漆的屋内借着窗外的点点晨光,摸索着穿衣、下床、抱柴、点火,准备一家人的早饭。


  没有煤炉、煤气灶,只能用土灶引着柴草,点燃玉米秆、花生秧、干树枝等来做饭。赶上北风肆虐的日子,柴火的烟排不出去,反而被倒灌进来的寒风逼进灶膛,整个灶屋就会烟雾弥漫,熏得人泪流不止。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们,总会听到奶奶使劲压着嗓子却低咳不止的声音。


  虽然早饭是简单的米粥,却耗去不短的时间。等到收拾完毕,又要马不停蹄地开始为午饭做准备。每当我在院子里跑来奔去,帮奶奶抱柴火的时候,我总在心里嘀咕,做饭也太麻烦了,又是劈柴又是生火的,我可不想当整天“驻扎”在灶房里的“烧饭婆”。


  煤炉温暖了我的童年


  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,父母便把我接到了郑州的姥姥身边,那时家里烧饭用的是煤炉。

   
  每当屋外飘雪,姥姥便将煤炉提到床边,不出被窝略略欠身将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倒进锅内,一个小时左右就能解决一家人的早饭。


  煤炉较之土灶方便太多,但要预防煤气中毒,还要练就封火这项“技术活儿”。封得太严火会捂灭,封得不严煤会烧乏,一旦炉火熄灭,就要去邻居家借煤球,至今我还记得姥姥用火钳夹着借来的煤球,小心翼翼走回家中的模样。


  守在炉火边时,我总会趁姥姥不注意跑到粉条袋子旁抓出一小撮长粉条儿,极有耐心地一根根靠近火烤。纤细的粉条一旦靠近熊熊燃烧的火苗,便会变戏法似地变白变粗。我痴心于这样的“魔术”,也特别喜欢吃变身后的香脆“胖粉条”。

  煤火炉,以它独有的温暖丰盈了我的童年。


  燃气让炊事快捷简单


  上小学后,我们一家三口搬到了父亲单位的宿舍楼里。那时候母亲轻转旋钮,液化气灶口“嘭”的一声迸发出熊熊火苗。从那后,做饭再也不必为劈柴、燃煤发愁了。


  液化气灶火旺、可调温、又干净,煎炒烹炸随心所欲,可美中不足的是需要更换煤气罐……菜炒到半生不熟,澡洗到中途酣畅,煤气罐突然没气,真的让人头疼。握着罐把使劲摇晃这种事情虽然存在安全隐患,但情急之下也无暇顾及了。


  扛罐换气时,父亲别出心裁地在自行车后座挂上特制的钢筋条钩子,将液化气罐挂在自行车后座的一侧,这样总算解决了液化气罐不好捆、不好带的问题。然而往楼上搬六、七十斤重的煤气罐,却是怎样也避不过的重体力活儿。


  智能厨房溢美留香


  现在我已为人母,女儿喜欢吃炸鸡翅,我便买来空气炸锅,一滴油不用就能做出金黄美味的食物;父母偏爱面食,一台面条机便能把五彩缤纷的蔬菜面端到桌上;为了让在外辛勤打拼的丈夫吃得称心,依靠电饭煲、微波炉、全自动炒菜锅,我成了他心目中的“金牌大厨”。


  早晨在叮叮咚咚的计时提醒中,豆浆机、面包机便分分钟完成一份营养早餐,全天然的鲜榨果汁也成了家人食谱中不可或缺的内容。


  害怕我炊事辛苦,丈夫在厨房装上冷气扇、墙壁挂上iPad,如今记忆中四壁乌黑的灶房早已变得宽敞明亮。烘培、寿司、牛排……曾经发誓不当“烧饭婆”的我,竟痴迷上了这方寸之地。


  四十年时光,宛如白驹过隙。这沧桑巨变仿佛都浓缩进那一缕袅袅炊烟之中,飘过烟波渺渺的太湖、飘过初雪微融的小巷、飘过灯火通明的高楼,飘进这春风徜徉的新时代,镌刻进我的脑海里,成为一抹挥之不去的烟火记忆。(二七区纪委监委 肖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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